第二章：灭尸
蝼蚁尚且偷生。
田晓光不会轻易放弃，死亡离他越近，他反而更加迫切想要活下去。
田晓光跳起来一脚踹中丧尸腹部，丧尸不懂得躲闪，被踹的向后倒退好几步。另外一只丧尸也挤进厕所，满脸的脓包，向外喷着黄白脓水，恶心至极。
“叮铃铃！”
挣扎间，卡在钥匙孔里，断裂的锁头掉落在地面的声音，是那么清脆。
低头一看，田晓光不禁大笑起来。“哈哈哈！”
天无绝人之路。
手里的钥匙串，田晓光一直都没有丢弃，手里没有武器，钥匙串就是他的武器。
“咔擦！”
手铐打开的声音，是那样的怡人。
丧尸扑上来之前，田晓光忙躬身躲闪，却没想，后脚跟被小虎尸体绊到，轰然一声，向后倒塌。
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地板上，脑袋一片空白，恍惚间，田晓光看到那两只贪婪的丧尸，往自己身上扑了下来。
潜意识告诉他，快清醒过来，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。
田晓光甩了甩头，浑浊的眼眸，稍现一丝清明。入目处，两只丧尸左右挤在一块，双臂都抓着他小腿，张嘴就咬了下来。
完了，死定了。
丧尸力量不小，像铁钳一样，牢牢固定住他的脚踝。
“滚，滚开畜生。”
田晓光躺在小虎血肉模糊的尸体上，奋力挣扎着向后爬去，两腿竭力踢踹。
右脚松开了，但左脚却被眼镜丧尸张嘴咬了下来。
死定了，这回真死定了。
田晓光一脸死灰色，丧尸剧对他影响太深了，一旦被丧尸咬伤，绝对难逃一死。
他不想变成无脑的丧尸，田晓光闭着眼睛，心里已经做好了受痛的准备，右脚仍旧不死心，往眼镜丧尸脑袋踹去。
“嘎吱！”
眼镜丧尸咬了下来，熏人的大嘴，几乎将他半个鞋面都含进嘴里，嗜血的牙齿，扎穿了鞋面。
“啊……”
田晓光张大了嘴巴惨嚎，抬腿一脚将眼镜丧尸脑袋都踹偏了，丧尸的脖子发出嘎吱声，可见田晓光使出的力气有多大。
“草尼玛的，咬我，让你咬我。”反正被咬了，迟早都是死路一条。愤怒的田晓光伸手向后摸索，大概记得水龙头管子的方位，却不想摸到一颗圆溜溜的瞳孔，是小虎的。
见一旁丧尸又扑上来，挣脱了眼镜丧尸束缚的田晓光，忙向后爬去，又甩手将手中红枣大的瞳孔砸了出去。
瞳孔正好掉进丧尸嘴巴，丧尸受之不拒，张嘴嘎巴嘎巴咀嚼，瞳孔嚼的稀巴烂，吧唧吧唧声中，一股血白色的蜜汁迸溅而出。
田晓光头皮发麻，他爬起来，在丧尸扑上来之际，抓着血迹斑斑的水龙头管子，迎头砸了上来。
血花迸溅。
人的额骨，坚硬的程度堪比扭头了，想要杀一个人很简单，给他放血就行了，随便敲两下，敲破个脑壳，治都没得治。
但要杀死一只丧尸可没那么容易。
丧尸在感染变异之后，脑部最深处的下丘脑，还保持兽性，兽性是人类的天赋，本能。除此之外，其他的机体完全丧失了功能。
丧尸不怕疼痛，不惧生死，只要体内的血没流干，它们就会战斗到底。除非把丧尸的脑袋，彻底敲爆了，或者截断脖子，切断下丘脑与身体机能的链接，才能真正意义上杀死它们。
沉重的水龙头管子，敲沉了丧尸脑壳，血丝混杂着脑浆，滚了出来，顺着丧尸脸颊哗啦啦淌满一脸。
但丧尸似乎一点事都没有，只是身子一震，踉踉跄跄，肢体不太斜体，歪歪扭扭的冲上前来。
一左一右，两只丧尸一同夹击，田晓光退无可退之处。
“这都还不死？”
面对两只丑陋的丧尸，浑身染满了血块的田晓光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，但仍旧头皮发麻。
“就不信你不死，”
杀人这玩意儿，就跟女人破瓜一样，第一次总是担心，紧张，害怕。爽过之后，天天都想要。
杀人也是，第一次错手杀了小虎，田晓光差点没吓坏了。
但事情过去之后，田晓光发现自己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，或许是因为小虎以前欺负他太久了吧！田晓光早就想弄死他了。
他抬脚踹退了一旁的另外一只丧尸，自己也因为力气反弹向后退了一小步，不等他站稳，旁边眼镜丧尸就抱了过来，带着死气的胳膊，拽着田晓光的胳膊，就往怀里拉。
田晓光才刚收腿，站立不稳，被丧尸拉进怀中。面对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嘴，惊恐的田晓光忙伸手摁着它的下巴，向后推去。
丧尸仰着后脑，獠长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，不等另外一只丧尸冲上来，田晓光猛然推开眼镜丧尸。
他几乎是跳起来抡着水龙头管子，竭力的砸击丧尸脑壳，一次又一次，当丧尸脑壳凹陷出一个硕大的血洞时。不顾丧尸的撕扯，将水龙头管子插进丧尸脑壳中，胡乱搅了一通。
见丧尸还没死。
田晓光双手摁着水龙头管子，绕着眼镜丧尸身躯，躲避另外只丧尸的追捕。卡在丧尸脑壳中的水龙头管子，被他当撬棍使，眼镜丧尸的脑壳一块块被敲碎。
像布袋一样的大脑皮层，被搅的粉碎，大脑，丘脑，下丘脑，前脑，脑干，小脑……甚至连灰白色的脊髓都迸溅四射。
眼镜丧尸这才死透。
“G点+100。”
“呼呼！”
田晓光喘着粗气，鼻腔里全是浓郁的血腥味，呛得他难以呼吸。骇人的血花儿洒满了厕所，一百个女人，一同来月事，也没这么大的仗势。
不要钱的血液顺着低洼的地板汇聚成一条小流，流进漆黑的下水道时，发出咕咕声响。犹如嗜血的恶魔，一口将血液饮尽，发出惊人的饱嗝声。
还没结束呢！
另外一只丧尸，猛然扑了上来，厚重的手掌差点没把田晓光鼻梁骨打断。
田晓光下意识捂着酸痛的鼻子，顿了下来，被攻击到的鼻子疼痛难忍，眼泪哗啦啦滚了出来。
满脸脓包的丧尸，双手在他胸口游弋，张大的嘴巴，磕在田晓光后脑勺，张嘴就咬。
头皮发麻的田晓光本能的缩了缩脖子，“哎哟！我草。”
丧尸咬着他一撮头发，紧紧向后扯去，头皮都要被拉裂了。田晓光痛不欲生，抓着的水龙头管子滚落在地，他转过身来，双手捧着丧尸的脑袋，将它推到墙壁上，抓着丧尸的脑袋狠狠撞击墙壁。
“咚咚咚！”
发疯的田晓光，也顾不上上丧尸脸上有多恶心，手指抠挖丧尸的眼珠子，任由丧尸双臂在自己身上乱抓。
反正大冬天的他穿得厚实，丧尸指甲没有增长，要想撕裂皮衣可没那么简单。“我草你姥姥，死去吧！”弯曲如鹰爪般的手指，掐进丧尸眼眶，嗜血的瞳孔被一点点挤出眼眶。
血淋淋眼珠子，牵连着筋耷拉在眼眶下边，伴随着丧尸身体剧烈的动作，左右摇晃。
田晓光手指酸痛，今天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，几次历经生死的他身心疲惫，眼皮耷拉在眼球上，快没力气睁开眼了。
他真想好好休息一会儿，身体和心理双重折磨，几欲要把他折磨垮了。
“嗷！”
丧尸可不甘心，眼珠子被扣挖出来，面颊鲜血淋漓，丧尸也不在乎。它张嘴咆哮，怒吼，只想要撕下一块鲜肉，满足它那可怕的嗜血肉欲。
臭气熏天的口气令人作呕，张大的血嘴，贪婪的舌尖，像毒蛇的信子般，贴着田晓光的手臂舔砥。
田晓光掐着它脑袋的手臂，离丧尸牙齿不远，它一次次的张合，却只咬烂了自己的嘴唇。
下颌处的唇肉被牙齿撕烂，丧尸一点都没浪费，吧唧吧唧咀嚼着咽进喉咙。血淋淋的牙齿，牙龈裸露在空气中。
田晓光力气不足，双手掐着丧尸脸颊，像掰苹果似的，像要把丧尸面颊骨拆开哪有那么容易？
田晓光感觉自己的十指，因为太过于用力都快要抽筋，痉挛。
这可不是好现象。
不能这样下去，万一丧尸的双手扯烂了自己衣衫，哪怕指甲撕破了一点点皮肉。
对田晓光来说，都可能意味着死亡。
再说，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，血腥味这么浓重，天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只丧尸，会嗅着血腥味，找到这里来。
田晓光只想快一点解决，好好休息一下，再尽快去找到陈倩。
左侧不远处是窗户，田晓光提膝盯着丧尸腹部，左手摁住它的右臂，右手手肘死死盯着丧尸脖子。不让它张开下颚，丧尸就没办法咬人。
在靠近窗户时，田晓光双手用力一推，让丧尸干扁的后脑，砸碎了窗户上的玻璃。待丧尸脑袋后仰时，忙蹲下来抱着丧尸膝盖，往上一抬，向外一甩。
“哐啷！”
丧尸整个身躯，脑袋下垂，倒着身子往楼下掉下去。
轰隆隆一声巨响，趴在窗户上喘气的田晓光，看着楼下丧尸摔在地面，血花迸溅染红了地面。白森森的膝盖骨，凸出体外，胸甲骨严重扭曲变形，断裂的脑袋别再胯部，牵连着丝丝血肉。
“G点+100。”
“呼呼！”
总算搞定了……
休息一会儿，尽快去找到陈倩和杨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