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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何去何从

作者:麦穗 | 发布时间 | 2016-09-04 | 字数:3415

糯米顺风顺水地来到那偏僻昏暗的角落,就像她以前每次打牙祭晚归一样,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。当看到那扇虚掩着的破门时,激动的心情好像呼之欲出。

虽然粗布麻衣变成了锦衣华服,但她还是糯米,还是那个古灵精怪,喜欢跟一群没人要的孤儿一起在贫民窟里摸爬打滚的糯米。

而就在她激动地一把推开沉重的破门时,大喊着的“我回来了”却不得不戛然而止——本应挤满小泥鳅们、燃着温暖黑色煤油灯的房间却是黑暗冷寂空无一人的模样。

糯米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,捏了又捏。心里安慰道,也许和以前一样都出去干活了,毕竟是难得的需要大干一场的彩灯节,刚才没看到,可能是自己找得太马虎了吧。

青年把少女的落寞看在眼里,他伸出手捏了个指节,使劲地弹了女孩一个脑瓜崩。不出意料地这丫头果然炸毛了,反身就要逆袭,然而胳膊又被青年死死的攥在手里。

他附下身子,把脸靠近,两人几乎都要碰到鼻尖,然而他却突然黑了脸,道:“喂喂,说好的再帮我弄几个人的,这人呢?”

糯米一下语塞,不知如何解释现在的状况,一副吃瘪的表情。她目光躲闪着随口胡诌道:“我这不是看咱们人单力薄,先找到据点,埋伏起来更好下手嘛。”

其实她更希望的场景是,自己联合众伙伴,一起把这讨厌鬼揍趴下的场面。

“我可不想埋伏在这黑黢黢的地方,还是回去逛花灯好,今天高兴,就先放过你。”说着就拉着糯米往外走,这时门外却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和说话声。

糯米听出来是小虫子和龙虾,他们怎么现在才回来?不对,他们现在不应该回来啊。

刚才自己随口胡说,现在他们回来会着了他的道的,成为最为无辜的牺牲品。于是糯米马上冲着门外大喊:“小虫子!龙虾!你们别……”

青年一看“通风报信”还行,于是马上捂住她的嘴巴,后面的话就被其成功堵了回去。门外的俩人似乎已经听见了糯米的声音,还朝着门里大叫了几声她的名字,然而却并不打算进来的样子。

随后竟然传来了两人跑走的声音,青年“啧”了一声,追将出去,却看见两人已经跑远,即将跑出这条街了。

他冲着街角大喊:“阿纷!阿总!”话音未落,不知从哪竟然窜出来两个黑色的残影,直追向拐角处的两人,小虫子和龙虾便他们轻易地擒住了。

“带过来。”青年继续下令,那两人像是他的手下,听话的把他俩拎了过来。

走到近前,这才看出,原来两个从远处看都十分魁梧肌肉爆炸的侍卫,竟然有一个是女人。

那女人干脆利落的说了声:“主。”便和那男人不动了。

这个擒住自己手的青年到底什么来头?真要说是人贩子,感觉完全低估了他们。凭借这种实力,为何要做人贩子呢?做强盗简直都绰绰有余。

小虫子和龙虾一直奋力挣扎,但完全无济于事,他们认命地停下动作,待看到糯米后,他们竟用一种有些厌恶和责备的眼神看着她。

糯米赶紧解释道:“我不是……”

“你为什么告发了烧麦和烧鸡!”糯米的话完全被愤怒的小虫子打断了。

告发烧麦和烧鸡?原来不是因为误会我帮别人抓他们而生气啊,可着没有没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?

糯米费解地问道:“我没有啊,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

龙虾有些激动地道:“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早上,大家伙就都被差役抓走了。我们被关了四天,不吃不喝,刚被放出来不久。而他俩到现在还没回来,不是你告发,为何就他俩还被扣着?”

“我完全没供出过他们!”糯米一口咬定,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难道官府真的追查到他们了?但是自己当时可是清楚地听到成天说过不在乎那些小钱,事后也答应过自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啊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我现在已经是成将军的义女了,实在不行,我可以去找干爹求情!”

“义女?”两人这才发现糯米的装束确实打扮得像个女孩子。这里毕竟没有张灯结彩的花灯提供光亮,先前只借着月光,龙虾和小虫子并没有发现异常。

但两人只愣怔了一下,便无情地道:“就是你的那个成将军,成干爹把他们带走的!你还装作不知道,以为能骗过我们吗?”

“我为什么要对你们撒谎,况且现在大家不都是被抓住不放的情况吗,我没有必要骗你们。”他们仨的确被不明身份又自称“人贩子”的家伙抓得死死的,俩人终于控制住了情绪,糯米这才问道,“其他人呢?”

小虫子看了眼别人,谨慎地说:“他们再别的地方。”

那青年掏了掏耳朵,无聊地说:“看在你没有食言的份儿上,把你们关到屋子里好好聊吧。”说着便对那阿纷阿总使了个眼色。

三个人进了屋子,门一关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借着天花板上漏下的些许月光来对话。

他们聊了半天,糯米才知道了大概情况,那天自己被抓住后,烧鸡和烧麦回到这里,跟大家商量如何去救自己,谁知刚藏好了偷来的金银,第二天清晨就被突然闯入的衙差抓了起来。

当天下午,狱卒口中的“成将军”便亲自来审问他们,但问的问题似乎都和偷窃一事无关,而是一直围绕着糯米展开。审问之后,他就将烧麦和烧鸡带走了。

剩下的人又被强行扣留了四天,不给提供饭食,官府怕闹出人命,便把他们赶出来了。大家在屋里躲了一天,吃了好多东西,等恢复得差不多了,这才开始分头行动。

其他几人去拿之前糯米等人从成府偷来的东西了,他们则是回来再找些工具。

听了这些话后,糯米不禁对成天产生了怨怼之情。“审问的问题和她有关”这一点不得不让糯米再次敲响了脑子里的警钟——成天认她做义女绝对是有阴谋的。除此之外,不说为何这些小伙伴会被这样对待,单说自己这四五天来被他和善的外面欺骗,而滋润的生活了这些时日,就对不起烧麦和烧鸡。她的内心被自责和惭愧充满,为今之计,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。

糯米也对两人说了自己的处境,小虫子将信将疑,让她不禁感到失落:“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时间,你们还不了解我吗?我几时骗过你们,我向天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。”

岁数小一点的龙虾,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他抱着糯米,痛哭道:“我相信你,可是现在怎么办?烧鸡哥哥和烧麦都被抓走了,我们又被人关在这里。”

小虫子却很镇定,他拍着龙虾的背,说:“这破茅庐可不如那暗无天日的地牢,是关不住人的。”随后一指西北角那常年漏风漏雨又漏雪的房顶破洞。

看着天花板,糯米突然心生一计,既然一切因她而起,那么她也必须对自己的伙伴负责人。

糯米点了点头,看着两米高的天花板道:“我可以用轻功跳出去,引开他们,你们就趁机逃跑。”

“那你怎么办?”龙虾关切地问。

糯米给龙虾擦了擦眼泪,温柔地说:“我可以跑回成府,论跑路,他们可追不上我。而且烧麦他们被成天抓走了,我必须去弄清楚原因,把他们救出来。”

就在糯米准备上房顶时,小虫子叫住了她,他从怀里拿出一只女人戴的钗,递给糯米,道:“以前你就喜欢这种女人的东西,原来你真的是个丫头。烧麦他们当时发现了这个,就偷出来了,还嘱咐我们一定要留给你,拿着吧。”

糯米拿在手里,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,只大致能摸出是根钗的样子。想到自己以前为了装作男儿身,只能借口说送给婆娘来掩饰自己对这些精致饰品的喜爱,没想到他们其实都知道,而且也没因此嫌弃过她。这让她想要一探究竟,救出烧麦两人的决心更坚定了。

她郑重的答应一声,便吸气提神,弯曲膝盖,一下便跳到了房顶上。发现屋外守着的似乎只剩下那青年一人了,另外两人竟不见踪影。

不管这么许多,她朝着脚下的男人大喊了一声:“你个丑八怪,小瘪三,来追我啊!”说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,拔腿就跑。

那青年从小到大便没被人这么骂过,自是来气,于是脚尖一点也跟了上去。屋里的两人趁机推门而出,趁乱跑走了,糯米看在眼里,心里松了口气。

二人在繁华的永康城上空上演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追逐大戏,其惊险刺激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。在糯米起腿跳到第数十个房顶时,终于因为房顶间跨度过大和体力消耗过强而差点掉了下去,后者却凭借十足的耐力渐渐拉近了距离。

糯米咽了口唾沫,稍稍平复了一下激烈的心跳,又开始了长途奔袭。眼看成府就在眼前时,去路却被突然闪现在身前的灰色身影堵了个严严实实。

她眼疾脚快,看前路被封,马上转向他路,然而那人却瞧出了她体力不足的现状,开始了追追堵堵的游戏。他到是不急着抓住她,好似玩起了堵路游戏,但糯米却也无法靠近成府半分,眼看她疲惫不堪,跳到一个屋顶上只顾大口喘气却无法移动时,青年便迈着稳健地步伐从容地朝她踱步而来。

糯米气喘吁吁地望向他,却只看到一个神气活现的燕子在他的腰间看向自己,眼神似乎十分嘲讽。她不知从哪来了力气,一个转身,便从十丈高的地方跳了下去。

这个高度,就算体力完好的糯米也无法安全着陆。那青年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,被她的倔强也是惊了一把,着急伸出的手还是因为些许的距离没有抓住失足少女的衣裙。

糯米就这样穿着精致的华服,在祥和的月光照耀下坠下了黑漆漆的房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