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破妄
冷不丁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炸起，吓得莫名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谁？！”莫名翻身一跳，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。
莫名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响，但并未有什么回应，此时，除了莫名微喘的呼吸声，再无别的声音。
“幻觉？”莫名低声喃喃自语，忍不住挠挠头，但是眉头微皱，不对啊，刚刚那种感觉确实是很真实，好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吐气说话。
莫名再度撑开“凝视”，欲要看看，这空间里有什么妖魔鬼怪，尽管他已经猜到此举会是无用功。
“凝视”的视界里，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，跟失灵了没什么区别。正当莫名略带失望，正想闭眼取消此法的时候，一个悠悠的白光球在他面前缓缓的亮起。
这白光悠悠然，像是一缕白烟，又像是鬼火幽冥。白光在空中飘着，不时还围绕在呆滞了的莫名旁边。
莫名张目结舌，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。说实话，他是不相信这个界面有鬼神之说的。
而且，这种故人重逢的语气是怎么回事？！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东西？！”莫名镇定下来，身体微微弯曲，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。
白光团没有立即回应，只是围绕在莫名身边，漂浮着，一股莫名的力量发散出来。
“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啊”声音再度响起，充满了萧然落寞之意。不禁让莫名一愣，一股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，或许……或许在哪个地方，他似曾相识过这种语气！
心中想着，旁边的黑色奇异空间悄然的散去，将其原来的样子浮现出来，下一刻，莫名再次出现在这个广阔的广场上，只不过是在一个洞里。
这个洞在广场的边缘，黑黝黝的，其深处，有一个白光在忽隐忽现。
莫名鬼使神差，大步走向那个光点，不知不觉，天渊之中充斥着的压力悄然的在这个山洞消失。
莫名很快就走到了尽头，发现那个发光的地方是一个深坑，其中有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在隐隐间散发着微光。这光很奇异，在此照耀之下，莫名心神一凛，身上的伤势竟然在逐渐好转着。
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，莫名愕然，这就是天渊之中的东西吗？
“哗！”
一瞬间，那拳头大小的东西光芒大放，将洞窟内照得亮如白昼。
这一下，莫名彻底看到了那块东西的样子。那是一块灰色的东西，很不规则，坑坑洼洼还有很多裂痕看上去就是一块破烂的废铁。
莫名看着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这东西，竟然会感觉如此熟悉，明明在记忆力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莫名咽了一口唾沫，声音有些沙哑，道：“你……认识我？”
只见哪快“废铁”微微闪动，像是在犹豫，那道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：“没印象，我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了……不过，你却让本座很熟悉。”
莫名点点头，旋即，他又陷入震惊。“本座”？难不成这里面有一个大能者被封印在里面？或者……这东西是一件逆天的东西，自我意识诞生了器灵？！这两种说法都是震天动地的存在。
“本座只记得，那日从天而降，砸在地面上形成了这一道裂缝，而且遇到了一条大蛇，这条蛇有点不自量力啊，想将本座带走，但是没能成功，于是就在这个筑巢了。你便是本座有意识以来，见到过的第二个生灵……”那块东西悠悠的说道。
闻言，莫名心里像是爆炸了一颗炸弹一样。什么跟什么啊！你就这么一块拳头大的东西，从天上掉下来还砸出这么大的裂缝？！敢情天渊就是你掉下来撞出来的东西啊！
而且，黑角炎蟒王那种强者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块“废铁”而来，而且以它的力量竟然没能带走这么一块“废铁”？！这块东西到底有什么力量，引得黑角炎蟒王再此筑巢。
莫名已经无话可说，这已经不能用天材地宝来形容这东西了吧，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啊！
“叮！”
空气轻颤，莫名开启“凝视”，想要进一步打量这东西是什么来路。
“凝视”的视界，让他能极限的看到每一个细节，特别是一些力量之类的。这一看之下，莫名顿时目瞪口呆，他看到这“废铁”旁边，缭绕着丝丝的……混沌气！没错，不是混沌丝，是混沌气！
混沌气这种东西比混沌丝还要稀有，基本上就相当于几十条混沌丝的凝结产物。一道混沌气的威力……啧啧，不敢想象。
“厉害！”莫名自言忍不住惊叹。
下一瞬，那块东西闪现着奇异的光芒，闪耀得莫名睁不开眼睛。不过他能清晰的感受到，这块东西好像情绪有些不稳定啊。
“你，你这是……‘破妄’！”那块东西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颤抖，有好是激动得不可名状。
“破妄？！”莫名皱眉，是在说他的奇异的“凝视”吗？这东西竟然还有专业名词？！
“你这瞳术让本座感觉很熟悉……不过本座就记得它的名字，其他的我已无从得知。”“废铁”叹息道。它身躯残裂，可能这只是他的一部分意识，早就忘记了很多东西。
莫名心中浮现出一股股复杂典韦情绪，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这天赋异禀的技能还有专有名词。他十岁之前的记忆被完全抹去，这“破妄”可能就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。
一瞬间，莫名想了很多。嘴角一勾，脸皮马上厚起来了。
“前辈，既然我们这么有缘……那你跟我走吧！”莫名马上抛出橄榄枝，若是身边有这种逆天神物在手，以后修炼起混沌决，肯定是飞快啊！师傅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境界修为了！
闻言，那块东西沉默了一阵，道：“本座为何跟你走？当初那只大蛇比你这小辈厉害千百倍，本座都没动容，你凭什么让本座跟你一个小弱鸡呢？”
这回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！莫名听完简直想要吐血，不过这也是事实，他一个筑基修为怎么比得上灵丹境界的黑角炎蟒王？更何况人家还看不上黑角炎蟒王呢！
“我……”此刻，莫名真的很想骂娘，但是事实就是如此，不管他再怎么狡辩。
“不过……”
那块东西传出声音，似乎是在犹豫不决，道：“你身上究竟是有本座熟悉的气息，虽然不怎么强大，但是还是能让本座看得惯的……”
诶，莫名心里像是有万马奔腾，难道，事情有转机？！
“但是本座怕跟你出去，一不小心就被人干掉了！这个不行不行……”传音的语气中带着不屑，道：“就算本座神功盖世，也报不了被猪队友害死！”
闻言，莫名撇撇嘴，一脸的不服，但这就是一个小小筑基的悲伤。
“我会变强！”莫名捏着拳头，但声音细小的像是蚊子叫。
“哦！”声音带着冷漠和轻蔑。
莫名抓耳挠腮，一阵恼火，真的是无奈的很，明明一件逆天宝具在他面前，他没有好好珍惜，反而被宝具嫌弃，他这人生真的是狗屎加霉运啊！
莫名还保持着“破虚”的状态，瞳孔在那恼火中浮现出冰冷的晦暗色，摄人心魂！不知不觉，在天渊之中，他的“破虚”双眼，竟然得到了韵养，逐渐的蜕变。
那块“废铁”显然看到了这副场景，其表面扑朔迷离，浮现着不同的光泽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