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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、赤心孤身见太守

作者:心游万古 | 发布时间 | 2016-09-13 | 字数:3364

众人心中一阵呕吐之感,有几个士兵竟当场吐了出来,云龙从史书中见过不少人相食的记载,可此刻亲眼所见,更加震撼不已,他想出手制止这一人间惨相,可说不出口,因为他知道,这些人已经是走投无路,下一步,可能就是要吃活人了,如果不能给他们提供一条活路,谁也没有力量阻止他们丧失人伦的行为。

此刻他真正理解了“民以食为天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,仓廪足而知礼义,在饥饿的驱使下,人可以做出任何违背天理道德的事情,变得与动物无异。

他正想着如何安置这些难民,只听一阵马蹄声,万喜妹等人已回,将纸笔递给了云龙。

云龙笑着对众人说:“看来我必须做一回马太守的义父了,虽然有这样子的干儿子有点丢人,但为了河西城的安危,也只好将就了,哈哈!”

众人一阵大笑,笑声划破了城外寂静的夜空。

云龙提笔,开始以苍鹰左鹰王的口气给马忠信写信。

他在信中写道:“忠信吾儿,得悉来信,甚感心慰,为父不日将亲率五万健儿南下,兵锋直指河西,吾儿届时开门迎师,可建奇勋,父必将儿之功绩禀奏于单于金帐下,单于当有厚赐。

然儿所提镇守凉夏之事,甚为不妥,单于大怒,以尔怀贰心,不忠于苍鹰。为父勉为劝谏,怒气稍息,然日后万不可重提,亦不可再蓄割据凉夏,据府称帝之志,单于已于草原建大帐,蓄美姬以候吾儿,当安然为苍鹰家臣,以享晚年,温柔乡中,欢娱无极,岂不妙哉!若不思为父良言,妄自孤行,将自绝于苍鹰,死无葬身之地矣!”

写毕,云龙将两封信交给宇文赤心,又把永嘉县的文牒也给了他,宇文赤心拿过后,便告辞而去。

不一会儿,宇文赤心又转身而来,骑马直奔城墙之下,墙上士兵刚要射箭,见他相貌有异,就问了几句,宇文赤心一阵华语,一阵苍鹰族语,那守城校尉是马太守亲信,见此人所说有几份可信,便去报于马太守,不一会儿,只见一个篓筐从城墙上掉了下来,赤心爬进筐里,被拉了上去。

进入河西城内,赤心跟着一个校尉模样的小军官转了好几条街,路上到处都是来回巡逻的士兵,全副武装,整个河西城一片森然紧张的气氛。

走了好一回儿,便到了一个气势宏伟的府邸,门口站着全身铠甲的士兵,进门之后,但见灯火通明,如同白昼。穿过好几个曲曲折折的走廊,走廊两边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守卫很是严密,出了走廊,来到了一个湖边,但见湖中种满了莲花,亭亭玉立,风姿绰约,令人赏心悦目。赤心生于塞北,在此竟见江南景像,不觉惊叹。

带路的士兵向着湖中喊了一声,不一会儿,有一条小船便开了过来,赤心上船,小船沿着荷花从中转了几个湾,便见前面湖中心竟有一块陆地,陆地上建着几间房子,房外有一亭,

一华服老者坐在亭中,身旁立着一文士,还有几位将军。

上了亭子,赤心用苍鹰人的礼节行礼,说道:“马大人,我家主人左鹰王叫我将这封信交给您!”说着将信递了过去。

那文士接过信递给马忠信,他对赤心笑了笑,说了声:“请坐!”便打开信看了起来。

赤心观他模样,五十多岁年纪,面色白皙,一副斯文气质,然眼睛中却不时有阴沉难测之气,心想那拉提丁也不过是不到四十岁,他竟然会拜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为义父,真是千古奇闻,心中好笑又好气。

他接过信,越看越严峻,最后手竟抖动了起来。说道:“请问信使,这封信真是义父亲自所写?”

赤心心中一凛,心知一个回答不当便会弄出马脚,坏了大事。他观马忠信脸上惊疑之色甚浓,而自己在苍鹰多年,深知拉提丁习于武事,对华国弄文弄墨之事非常鄙夷,怎会写这么文绉绉的话。马忠信深知拉提丁为人,有此一问,必是起疑此信真伪,于是答道:

“这不是左鹰王亲笔所写,是一个在玉门郡抓的汉人写的,他把左鹰王的意思用汉人的话写了出来。”

马忠信身边那个文士也已经看完了信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左鹰王以前都是派人来传话,这次怎么写起信来了?”

宇文赤心一时想不起如何回答,于是假装口渴,泯了一口茶,方才慢慢答道:“左鹰王殿下说了,以前用口传话,那些使者汹酒之后,经常会传错,所以就改用写信了。”

那文士又问道:“在下还有一事不明,以前都是图巴兄弟来传话,这次怎么会让您前来?”

宇文赤心观此问一出,马忠信和身边诸将先是眼色惊诧,随即又一闪而过的狡黠,便猜此中有诈,或许根本就没有图巴此人,也许真有此人,难以确定,实不知如何回答。

他急中生智,忽地站起身来,佯怒道:“我只是一个送信的,现在信已送到,其它的事情我不知道,你们自己向左鹰王去问吧!不用在这里审问我,草原男儿受不了这些侮辱,告辞!”

说完便起身意欲离去,马忠信连忙笑道:“贵使不必动怒,呵呵!贾军师遇事向来如此,喜欢盘根问底,绝没有怀疑贵使的意思,长途奔波,你一定累了,令晚就到府上用过饭后歇息,明日再返回,你看如何?”

宇文赤心想着正事还没办,只有借用今晚的时间了,于是便答应了下来。那个接他来的士兵便又送他上船离开,出了湖,下了船,便有府中下人接他到一房间中,略坐片刻,好酒好肉便上了一桌,宇文赤心自从离开永嘉县,便没有吃东西,此时也真是饿了,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大饱,又喝了一通酒,方才上床休息。

宇文赤心躺在床上,假装鼾声大作,过了好一会儿,听得外面有动静,便知是马忠信派人监视。心中苦思如何方能摆脱这人,将信送到曹文俊大人的手中。

他突然“啊”的一声,从床上爬了下来,抱着肚子出了门,见门外一人鬼鬼祟祟的在一颗树后面,便知自己的猜想没错。他大声问道:“哪里有茅厕啊?哪里有茅厕啊?”他边跑边喊,只见一个女婢从身边经过,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,指了指前方,抿嘴而笑。

宇文赤心忙向她指的方向跑去,见树后那人依然跟着自己,他抱着肚子转过了一个墙角,立即加快速度向围墙的方向跑去,远远地摔开了那人,口中依然喊着:“茅厕在哪里啊?”直到跑的很远。

这太守府很大,找了好一会儿,才跑到尽头,看见一堵围墙,墙很高,一般人是没有办法上去的,却难不倒宇文赤心,他猛地一个蹲跳,便翻墙而过,来到了街上。

夜晚的河西城,小摊小贩都已经收拾回家,除了巡城的士兵,再没有闲杂人等,他打听了一番,便知道凉夏节度使曹文俊的驻地所在,竟在城西的普慧寺中。

河西城西靠大山,这普慧寺依山而建,宇文赤心沿山阶而上,离寺尚有几百米,便有士兵盘问,一小军官看他一头黄发,高鼻深目,与汉人不同,心中认定他是奸细,于是百般阻挠,见宇文赤心硬要上山,便唤来手下要将他拿下。

宇文赤心心中一急,大叫道:“曹将军,我有紧急军情要报,你再不见我就要全军覆没了!”

见他出言无状,那小军官伸手来打他,宇文赤心顺着他打来的力道,向前一拽,借力打力,他便被摔爬在了地上,怪硬的石阶碰得他鼻血直流,哇哇大叫。

山上的士兵,听到声音,全赶了上来,将宇文赤心围了起来,一场恶斗已是一触即发。

正在这时,从山上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发生了什么事?都给我住手!”众军士闻言,却似听到军令一般。全部散开。

宇文赤心朝声音方向望去,只见走下来一个全身铠甲,面容异常俊美的小将,来到自己跟前,喝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如此胆大包天?竟敢夜闯军营,打伤军士!”

赤心听他虽是竭力作威严之态,但声音中还是带有娇媚之气,又看她眉目之间甚美,便知是一女子,只是好奇这军中为何会有女子随军,心想定是那位将军的妻妾吧!

于是答道:“我是永嘉县云都头派来的,有紧急军情要报给曹将军,请你通告一声!”

那女子笑道:“一个小小的都头,能有什么紧急军情,你不会是苍鹰人派来的间细,想行刺吧!”

宇文赤心听她言语间轻视云龙,气血上涌,就想发作,但念及与她争吵,耗费时间,于事无补,就强忍了下来。又看那小军官对她极为敬畏,料想她在军中地位不低,便把云龙给的通关文牒拿给了她。说道:“这是永嘉县的文牒,你自己看看吧!”

那女子看完文牒,神情认真了许多,略显温和地说道:“看来是我错怪你了,只是此时曹将军已经休息,你就将军情报于我,由我明日转达如何?”

宇文赤心知道此事机密,若托人不当,后果不堪设想,于是说道:“我家都头反复交待,此事极为重要,必须当面禀报曹将军本人,还望见谅!”

旁边一士兵骂道:“不识抬举的东西,知道你面前的这位是谁吗?她可是……”

话没说完,那女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他便不敢再说。

她想了一会儿,突问道:“你说曹将军如果不见你,就会全军覆没,是不是?”

宇文赤心斩钉截铁的答道:“不错!”

她见赤心回答的诚恳,不像说谎,又沉呤了一阵,说道:“好,我带你去,不过你的这把刀,得先解下来!”

“可以!”宇文赤心答应了一句,把刀递给了旁边的小兵,便跟在她身后,上山而去。